说郛卷一百十三上

钦定四库全书

说郛卷一百十三上元撰

穆天子传

天子北

甲午,天子西征,乃绝隃之关隥。

之平。

辛丑,天子西征,至于䣙人。河宗之子孙䣙柏絮,且逆天子于智之

智之

甲辰,天子猎于渗泽,于是得白狐玄貉焉,以祭于河宗。

丙午,天子饮于河水之阿,天子属六师之人于䣙邦之南,渗泽之上。戊寅,天子西征,鹜行至于阳纡之山,河伯无缺缺缺缺缺缺宝百

缺。

缺。

缺。缺。爰过乎?七萃之士。缺。缺氏乡音缺。邺侯外传。

楼大酺,夜于楼下置高座,召三教讲论。泌姑子员倜,年九岁,潜求姑备儒服,夜升高座,词辩锋起,谭者皆屈。玄宗奇之,召入楼中,问姓名,乃曰:半千之孙,宜其若是。因问:外更有奇童如儿者乎?对曰:舅子顺,年七岁,能赋敏捷。问其宅居所在,命中人潜伺于门,抱之以入,戒勿令其家知。玄宗方与张说观棋,中人抱泌至,倜与刘晏皆在帝侧。及玄宗见泌,谓说曰:后来者与前儿迥殊仪状,真国器耳。说曰:诚然。遂命说试为诗,即令咏方圆动静,曰:愿闻其状。泌应曰:

方如棋盘,圆如棋子,

动如棋生,静如棋死。

说以其幼,仍教之曰:

但可以意虚作,不得更实道棋子。

泌曰:

随意即甚易耳。

玄宗笑曰:

精神全大于身。泌乃言曰:

方如行义,圆如用智,动如逞才,静如遂意。说因贺曰:圣代嘉瑞也。

玄宗大悦,抱于怀,抚其头,命果饵啖之。遂送申王院,两月方归。仍赐衣物及彩数十,且谕其家曰:年少恐于儿有损,未能与官,当善视之,乃国器也。由是张说邀至宅,令其子均、垍相若师友,情义甚狎。张九龄、贺知章、张廷圭、韦虚心见,皆倾心爱重。贺知章尝曰:此稚子目如秋水,必一拜卿相。张说曰:昨者上欲官之,某言未可,盖惜之,待其成器耳。当其为儿童时,身轻,能于屏风上立,薰笼上行。道者云:十五岁必白曰升天,父母保惜,亲族怜爱。闻之皆若有甚厄也。一旦,空中有异香之气及音乐之声,李氏之血属必迎骂之。至其年八月十五日,笙歌在室,时有彩云挂于庭树,李氏之亲爱乃多贮蒜齑至数斛,俟其异音奇香之至,潜令人登屋,以巨杓飏浓蒜泼之,香乐遂散,自此更不复至。后二年,赋长歌行曰:

天覆吾,地载吾,天地生吾有意无?不然绝粒升天衢,不然鸣珂游帝都。焉能不贵复不去,空作昂藏一丈夫。

一丈天兮一丈大,平生志气遂良图。请君看取百年事,业就扁舟泛五湖。

诗成,传写之者莫不称赏。张九龄见,独诫之曰:

早得美名,必有所折,宜自韬晦,斯尽善矣。藏器于身,古人所重,况童子耶?但当为诗以赏风景,咏古贤,勿自扬已为妙。

泌泣谢之。

尔后为文,不复自言。九龄尤喜其有心,言前途不可量也。又尝以直言规讽,九龄感之,遂呼为小友。

九龄出荆州,邀至郡经年,与游东都别业,遂游衡山、嵩山,因遇神仙童相真人羡门子、安期先生降之,羽车幢节,流云神光,照灼山谷,将曙乃去,仍授以长生羽化服饵之道,且戒之曰:

太上有命,以国祚中危,朝廷多难,宜以文武之道佐佑人主,功及生灵,然可登真脱屣耳。

自是多绝粒咽气,修黄光谷神之要。及归京师,宁王延于第,玉真公主以弟呼之,特加优异。常赋诗,必播于王公乐章。及丁父忧,绝食哀毁。服阕,复游嵩华、终南,不顾名禄。天宝十载,玄宗访召入内,献明堂九鼎议,应制作皇唐圣祚文,多讲道德经。肃宗为太子,𠡠与太子诸王为布衣之交。寻为杨国忠所患,以其所作感遇诗讽及时政,搆而陷之,诏于蕲春安置。天宝十二载,母周亡,归家,太子诸王皆使吊祭。寻禄山陷潼关,玄宗、肃宗分道巡狩,泌常窃赋诗,有兴复志。虢王巨为河洛节度使,使人求泌于嵩山间。会肃宗手札至,虢王备车马送至灵武。肃宗延于卧内,动静顾问,规画大计,遂复两都。泌与上寝则对榻,出则联镳。代宗时为广平王,领天下兵马元帅,诏授侍谋军国天下兵马元帅府行军长史,判行军事,仍于禁中安置。崔圆、房琯自蜀至,册肃宗为皇帝,并赐泌手诏衣马枕被等。既立大功,而幸臣李辅国害其能,将不利之,因表乞游衡岳,优诏许之,给以三品禄俸。山居累年,夜为寇所害,投之深谷中,及明,亦攀缘他径而出,为稿叶所籍,略无所损。

初,肃宗之在灵武也,常忧诸将李、郭等皆已为三公宰相,崇重既极,虑收复后,无以复为赏也。泌对曰:

前代爵以报功,官以任能,自尧舜以至三代,皆所不易。今收复后,若赏功,茅土不过二三百户一小州,岂难制乎?

肃宗曰:甚善。因曰:

若臣之所愿,则特与他人异。

肃宗曰:何也?泌曰:臣绝粒无家,禄位与茅土皆非所要。为陛下帷幄运筹,收京师后,但枕天子膝睡一觉,使有司奏客星犯帝座,一动天文足矣。肃宗大笑。及南幸扶风,每顿,必令泌领元帅兵先发,清行官收管钥奏报,然后肃宗至。至保定郡,泌稍懈,先于本院寐。肃宗来入院,不令人惊之,登床捧泌首置于膝,良久方觉。上曰:天子膝已枕矣。克复之功,当在何时?可促偿之。泌遽起谢恩,肃宗持之不许。因对曰:是行也,以臣观之,假九庙之灵,乘一人之感,当如郡名,必保定矣。既达扶风,旬日而西域河陇之师皆会,江淮庸调亦相继而至。肃宗大悦。

又肃宗尝夜坐,召颍王等三弟,同于地炉罽毯上。以泌多绝粒,肃宗每为自烧二梨以赐泌。时颍王恃恩固求,肃宗不与,曰:汝饱食肉,先生绝粒,何乃尔耶?颍王曰:臣等试大家心,何乃偏耶?不然,三弟共乞一颗。肃宗亦不许,别命他果以赐之。王等又曰:臣等以大家自烧,故乞他果何用?因曰:先生恩渥如此,臣等请联句,以为他年故事。颍王曰:

先生年几许?颜色似童儿。

其次信王曰:

夜抱九仙骨,朝披一品衣。

其次汴王曰:

不食千钟粟,惟餐两颗梨。

既而三王请成之,肃宗因曰:

天生此间气,助我化无为。

泌起谢,肃宗又不许,曰:汝之居山也,栖神幽林,不交人事。居内也,密谋筹运,动合玄机,社稷之镇也。

泌恩渥隆异,故元载、辅国之辈,嫉之若仇。代宗即位,累有颁赐,中使旁午于道,号天柱峰中岳先生,赐朝天玉简。无已,征入翰林。元载奏以朝散大夫、检校秘书少监,为江西观察判官。元载伏诛,追入京师,又为常衮所嫉,除楚州刺史。未行,改丰、朗二州团练使,兼御史中丞。又改授杭州,所至称理。

兴元初,征赴行在,迁左散骑常侍,寻除陜府长史。先陕虢防御使陈许戍卒三千,自京师逃归,至陜州界,泌潜师险隘,尽破之。又开三门,陆运一十八里,漕米无砥柱之患,大济京师。二年六月,就拜中书侍郎、平章待制、崇文馆大学士、修国史,封邺侯。时顺宗在春宫,妃萧氏母郜国长公主交通于外,上疑其有他志,连坐贬黜春宫数人,皇储危惧。泌周旋陈奏,德宗意乃解。颇有谠正之风。五年春,德宗以二月一日为中和节,泌奏令有司上农书,献穜稑之种,王公戚里上春服,士庶往来相问,村落作中和酒,祭勾芒神,以祈年谷,至今行之。

泌旷达敏辩,好大言,自出入中禁,累为权臣所挤。恒由召对,以言论纵横,上悟圣主,以跻相位。是岁三月薨,赠太子太傅。是月,中使林远于蓝关逆旅遇泌,单骑常服,言暂往衡山,话三朝之旧,惨然久之而别。远到长安,方闻其薨。德宗闻之,尤加怆异,曰:先生自言当历佐四圣而复脱屣也,斯言验矣。

泌自丁家艰,无复名宦之意,服气修道,周游名山,诣南岳张先生受箓,德宗追谥张为玄和先生。又与明瓒禅师游,著明心论。尝于衡岳寺读书余懒残所,惊曰:非凡人也。听其中宵梵唱,响彻山林。泌颇知音,能辩休戚,谓懒残经音,先凄怆而后喜悦,必谪堕之人,时将去矣。候中夜,潜往诣焉。懒残命坐,发火出芋以啖之,谓泌曰:慎勿多言,领取十年宰相。泌拜而退。天宝八载,在表兄郑叔则家,已绝粒多岁,身轻,能行屏风上,引指使气,吹烛可灭。每导引,骨节皆珊然有声,时人谓之𬭲子骨。在郑家时,忽两日冥然不知人。既寤,见身自顶踊出三二寸,傍有灵仙,挥手动目,如相勉助者。如是足将及顶,乃念烟火事未毕,复有庭闱之恋,愿申家事。于是在傍者皆散走。一人仪状甚巨,衣冠如帝王者,前有妇人,礼服而跪,如帝玉者,责曰:

情之未得,因欲令来,使劳灵仙之重。跪者对曰:不然,且教伊迎天子。于是遂寤。

后二岁,为玄宗所召。后常有隐者,人人容服甚异,来过郑家。数日,言仙严备,事无不至。临去叹曰:俗缘意未尽,可惜心与骨耳。泌求随去,曰:不可,姑与他为却宰相耳。出门不复见。因作八公诗叙之。

复有隐者,携一男六七岁来过,云:有故须南行,旬月当回。缘此男有痢疾,既同是道者,愿且寄之。又留一函曰:若疾不起,望乞以瘗之。既许,乃问男曰:

不骄留此得乎?曰:可。遂去。泌求药疗之,终不愈,八九日而殂。即以函盛,瘗庭中蔷薇架下。累月,其人竟不回。试发函视之,有一黑石,天然中方,上有字如锥画,云:

神真链形年未足,化为吾子功相续。

丞相瘗之刻玄玉,仙路何长死何促。

泌每访隐选异,采怪木蟠枝,持以隐居,号曰养和。人至今效而为之。乃作养和篇以献肃宗。泌到三四载,二圣登遐,代宗践祚,乃诏追至阙,舍于蓬莱延喜阁。由给事以上及方镇除降,代宗必令商量。军国大事,亦皆泌参决。因语及建宁王灵武之功,请加赠太子。代宗感悼久之,云:吾弟之功,非先生则世人不知,岂止赠太子也。即敕于彭原迎丧,赠承天皇帝,葬齐陵。引至城门,奏以龙𮝵不动。代宗自蓬莱院谓曰:吾弟是欲见先生,宜速往酹祝,兼宣朕意。且吾弟定策大功,追此大号,时人未知,可作一文,以传不朽,用慰元魂。泌曰:已发引矣,他文不及作,挽歌词可乎?代宗曰:可。即于御前制之,词甚凄怆。代宗览之而泣,命中人驰授挽者。泌至,宣代宗命祝酹,歌此二章。于是龙𮝸行疾如飞,都人睹之,莫不感涕。

先是,建宁王倓,有艰难定策之功,于代宗为弟。人或譛于肃宗,云:

有图嗣害兄之心。遂遇害。及肃宗追思倓无罪,泌虑复及诸王,因事言曰:

昔高宗有子八人,皇祖睿宗最幼,武后生者自为行第,故皇祖第四。长曰孝敬皇帝,监国而仁明,为武后所忌而鸩之。次曰雍王贤,为太子。中宗、睿宗常所不安,朝夕忧惧,虽父母之前,无由敢言。乃作黄台瓜词,令乐人歌之,欲微悟父母之意,冀天皇天后闻。歌之曰:

种瓜黄台下,瓜熟子离离。

一摘使瓜好,再摘令瓜稀。

三摘犹尚可,四摘抱蔓归。

然太子竟亦流废,终于黔州。

建宁之事,已一摘矣,慎无再摘。

肃宗曰:

先生忠于社稷,忧朕家事,

言皆为国龟鉴,岂可暂离朕耶?

时玄宗有诰,只要剑南一道自奉,未议北回。泌请肃宗奉表,请归东宫。次作功臣表,述马嵬、灵武之事,请上皇还京。初,肃宗表至,玄宗徘徊未决。及功臣表至,乃大喜曰:

吾方得为天子父。下诰定行,曰,且曰:

必李泌也。肃宗召泌,且泣且喜曰:

上皇自下诰还京,皆卿力也。又天宝末,员外郎窦庭芝分司洛邑,常敬事道者葫芦生,每言吉凶,无不中者。一旦侵晨,生至窦门,颇甚嗟叹。庭芝请问,良久,乃言:君家大祸将成。举家啼泣,请问求生之路。生曰:若非遇黄中君,但见鬼谷子,亦可无患矣。生乃具述形貌服饰,仍戒以浃旬求之。于是与昆弟群从奴仆群行求访,遍于洛下。时泌有居于河清,因省亲友,策蹇入洛。至中桥,遇京尹避所乘骡,忽惊轶而走,径入尹之所居,与仆者共造其门,车马罗列。将出,忽见泌,皆惊愕而退。俄有人云:分司窦员外宅所失骡,收在马廏,请客入座,主人当愿修谒。泌不得已,就其厅。庭芝既出,降阶再拜,延接慇懃,遂至信宿。至于妻子,咸备家人之礼。数日告去,赠遗殊厚,但云:遭遇之辰,愿以一家奉托。时泌居于河清,信使旁午于道。庭芝初与泌相值,葫芦生适在其家,云:既遇斯人,无复忧矣。及朱泚搆逆,庭芝方廉察陜西,车驾出幸奉天,遂于贼庭归款。銮舆反正,德宗首令诛之。时泌自南岳征还行在,便为宰相,因第臣僚罪状,遂请庭芝减死。德宗意不解,云:卿以为宁王姻懿邪?以此论之,尤为不可。然莫有他事,俾其全否,卿但言之。于是具以前事闻,由是特原其罪。泌始奏,上密遣中使乘传于陜问之。窦录奏其事。德宗曰:言黄中君,盖指于朕邪?未知呼卿为鬼谷子何也?泌曰:先茔在河清谷前,鬼谷恐以此言之也。兴元四年二月,德宗谓泌曰:朕即位以来,宰相皆须姑息,不得与其较量道理。自用卿以来,方豁朕意,是乃天授卿于朕耳。虽夷吾仲父、傅说霖雨,何以及兹?其军谋相业,载于国史,事迹终始,具邺侯传。泌有集二十卷行于世。

同昌公主传:之。更以金银为井阑、药臼、食柜、水槽、铛釜、盆瓮之属,仍缕金为篱箕筐。制水精、火齐、琉璃、玳瑁等床,悉支以麦银粟共数斛。此皆太宗朝条支国所献也。堂中设连珠之帐,续真珠以成也。却寒帘,类玳瑁斑,有紫色,云却寒之鸟骨所为也,则未知出在何国。更有鹧鸪枕、翡翠匣、神丝绣被。其枕以七宝合为鹧鸪,匣为翡翠毛羽。神丝绣被,三千鸳鸯,仍间以奇花异叶,则精巧瑰丽,可得而知矣。其上缀以灵粟之珠,如粟粒,五色辉焕。更带蠲忿犀、如意玉。其犀圆如弹丸,入土不朽烂,带之令人蠲忿怒。如意玉类桃实,上有七孔,云通明之象。更有琴瑟幕、纹布巾、火蚕绵、九玉钗。其幕色如琴瑟,阔三丈,长一百尺,轻明虚薄,无以为比。向空张之,则疏朗之纹,如碧丝之贯其珠,虽大雨暴降,不能湿漏,云以鲛人瑞香膏所傅故也。纹布,即手巾也,洁白如雪,光软,拭水不濡,用之弥年,亦未尝生垢腻。二物称得鬼谷国。火蚕绵,云出火洲,絮衣一袭,用之一两,稍过度,则熇蒸之气不可近云。

九玉钗,上刻九鸾,皆九色,其上有字曰玉儿。工巧妙丽,殆非人制。有得于金陵者,因以献,公主酬之甚厚。一日昼寝,梦绛衣奴致语云:南齐潘淑妃取九鸾钗。及觉,具以梦中之言言于左右。公主薨,其钗亦亡其处。韦氏异其事,遂以实话于门人。或曰:玉儿即潘妃小字。逮诸珍异,不可具载。汉至唐,公主出降之盛,未之有也。

公主乘七宝步辇,四面缀五色玉香囊,囊中贮辟邪香、瑞麟香、金凤香,此皆异国献也。仍杂以龙脑、金屑,则镂水晶、马脑、辟尘犀为龙凤花,其上仍络真珠、玳瑁,更以金丝为流苏,雕轻玉为浮动。每一出游,则所过芬香,街巷晶照,看者眩惑其目。是时,某中贵人买酒于广化旗亭,忽相谓曰:坐来香气何太异也?同席曰:岂非龙脑耶?曰:非也。余幼给事于嫔妃宫殿,常闻此,未知今日自何而致。因顾问当垆者,云:公主步辇夫以锦衣换酒于此。中贵人共请视之,益叹其异。

上每赐御馔汤药,则道路之使相属。其馔有消灵炙、红虬脯,其酒则有凝露浆、桂花酝,其茶则绿花、紫英之号。消灵炙,一羊之肉取之四两,虽经暑毒,终不臭败。红虬脯,非虬也,但呼于盘中,虬健如红丝,高一丈,以箸抑之,无三数分,撒即复其故。迨诸品味,人莫能识,而公主家人餍饫如里中糠粃。

一日,大会韦氏之族于广化里,玉馔俱陈,暑气将甚,公主命取澄水帛以蘸之,挂于南轩,满座则皆思挟纩。澄水帛长八九尺,似布轻细,明薄可鉴,云其中有龙涎,故能消暑也。

韦氏诸宗好为叶子戏,夜则公主以红琉璃盘盛夜光珠,令僧祁捧立堂中,而光明如昼焉。

公主始有疾,召术士来賨为灯法,乃以香蜡烛遗之。来氏之邻人觉香气异常,或诣门诘其故,賨则具以事对。其烛方二寸,其上被五彩文,卷而𦶟之,竟夕不尽,郁烈之气,可闻于百步。余烟出其上,即成楼阁台殿之状。或云烛中有蜃脂也。

公主疾既甚,医者欲难药饵,奏云:得红蜜白猿膏,食之可愈。上令访内库,得红蜜数石,本兜离国所贡;白猿膏数瓮,本南海所献也。虽曰加饵,终无其验。

公主薨,上哀痛甚,遂自制挽歌词,令百官继和。及庭祭日,百司与内官皆用金玉饰车舆服玩,以焚于韦氏庭。韦家争取灰以择金宝。及葬于东郊,上与淑妃御延兴门,出内库金玉驼马、凤凰、麒麟,各高数尺以为仪。其衣服玩具,与人无异,一物以上,皆至一百二十舁。刻木为楼殿、龙凤、花木、人畜之象者,不可胜计。以绛罗裙绣络金银瑟瑟为帐幕者千队,结为幢节伞盖,弥街翳日。旌旗舁佩卤簿,率多加等。以赐紫尼及女道士为侍从,引翼则焚升霄灵芝香,而击归天紫金之碧磬,繁华辉焕,殆余二十里。上赐酒一斗,斛饼啖三十骆驼,各径阔二尺,饲役夫也。京城士庶罢业来观者,流汗相属,惟恐居后。及灵卤过延兴门,上与淑妃恸哭。中外闻者,无不伤痛,同曰葬乳母。上更作祭乳母文,词质而意切,人多传写。是后,上曰:夕惴心挂意。李可及叹追百年曲,声辞怨切,听之莫不泪下。更教数千人作叹百年队,取内库珍宝雕成手饰,画八百匹宫绫,作鱼龙波浪纹,以为地衣而舞,一舞珠翠满地。可及官历大将军,赏赐盈万。盛无状,左军容使西门季玄素梗直,乃谓可及曰:尔恣巧媚以惑天子,族无日矣。可及恃宠,未尝改作。可及善啭喉舌,于天子前弄眼作头脑,连声著词,唱杂声曲,须臾则百数不休。是时京城不调少年相效,谓之拍弹。一日,可及乞假为子娶妇,上曰:即令送酒面,以助汝嘉礼。可及归至舍,见一中贵人监二银榼,各高二尺余,宣赐可及始谓之酒,及封启,皆实中也。上赐可及银麒麟,高数尺,可及取官库车载归私第西门。季玄曰:今日受赐,吏用官车;它日破家,亦须辇还内府。不道受赏,徒劳牛足。后果流可及于岭表,旧赐珍玩,悉皆进纳。君子谓季玄有先见。

梁四公记

梁天监中,有蜀、闯、䨲、𤇍、戮、端、仉四公谒武帝。帝见之其象。坎为盗,其鼠也。居蹇之时,动而见嗑,其拘系矣。噬嗑六爻,四无咎,一利艰贞,非盗之事。上九荷校灭耳,凶,是因盗获戾,必死鼠也。

群臣蹈舞呼万岁。帝自矜其中,颇有喜色。次读人臣占词,皆无中者。末启闯公占曰:时曰王相,必生鼠矣。且阴阳晦而入文明,从静止而之震动,失其性,必就擒矣。金盛之月,制之必金。子为鼠,辰与艮合体。坎为盗,又为隐伏。隐伏为盗,是必生鼠也。金数于四,其鼠必四。离为文明,南方之卦,日中则昃,况阴类乎?晋之繇曰:死如弃如。实其事也,曰:敛必死。

既见生鼠,百僚失色,而尤闯公曰:占辞有四,今者唯一,何也?

公曰:请剖之。帝性不好杀,自恨不中。至日昃,鼠且死矣,因令剖之,果妊三子。

杰公尝与诸儒语及方域,云:东至扶桑。扶桑之蚕,长七尺,围七寸,色如金,四时不死。五月八日,呕黄丝,布于条枝,而不为茧,脆如𫄧。烧扶桑木灰汁煮之,其丝坚韧,四丝为系,足胜一钧。蚕卵大如𬸧雀卵,产于扶桑下。赍卵至句丽国,蚕变小,如中国蚕耳。其王宫内有水精城,可方一里。天未晓而明如昼,城忽不见,其月便蚀。西至西海,海中有岛,方二百里。岛上有大林,林皆宝树。中有万余家,其人皆巧,能造宝器,所谓拂林国也。岛西北有坑,盘坳深千余尺。以肉投之,鸟衔宝出。大者重五斤。彼云是色界天王之宝藏。

西北无虑万里,有女国,以蛇为夫。男则为蛇,不噬人而穴处。女为臣妾官长,而居宫室。俗无书契而信咒。咀直者无他,曲者立死。神道设教,人莫敢犯。南至火洲之南,炎昆山之上。其土人食蝑蟹、髯蛇,以辟热毒。洲中有火木,其皮可以为布。炎丘有火鼠,其毛可以为褐。皆焚之不灼,污以火浣。

北至黑谷之北,有山极峻造天,四时积雪。意烛龙所居,昼无日。西有酒泉,其水味如酒,饮之醉人。北有漆海,毛羽染之皆黑。西有乳海,其水白滑如乳。三海间方七百里,水土肥沃。犬鸭生骏马,大鸟生人,男死女活,鸟自衔其女,飞行哺之,衔不胜则负之。女能跬步,则为酋豪所养。女皆殊丽,美而少寿,为人姬媵,未三十而死。有兔大如马,毛洁白,长尺余。有貂大如狼,毛纯黑,亦长尺余,服之御寒。朝廷闻其言,拊掌笑谑,以为诳妄,曰:邹衍九州,王嘉拾遗之谈耳。司徒左长史王筠难之曰:书传所载,女国之东,蚕崖之西,狗国之南,羌胡之别种,一女为君,无夫蛇之理,与公说不同,何也?公曰:以今所知,女国有六。何者?北海之东有女国,天女下降为其君,国中有男女,如他恒俗。西南夷板楯之西有女国,其女悍而男恭,女为人君,以贵男为夫,置男为妾媵,多者百人,少者匹夫。昆明东南绝徼之外有女国,以猿为夫,生男类父,而入山谷,昼伏夜游,生女则巢居穴处。南海东南有女国,举国惟以鬼为夫,夫致饮食禽兽以养之。勃律山之西有女国,方百里,山出台虺之水,女子浴之而有孕。其女举国无夫,并蛇六矣。俄而扶桑国使使贡方物,有黄丝三百斤,即扶桑蚕所吐、扶桑灰汁所煮之丝也。帝有金炉,重五十斤,系六丝以悬炉,丝有余力。又贡观,曰玉大如镜,方圆尺余,明彻如琉璃。映日以观,见日中宫殿,皎然分明。帝令杰公与使者论其风俗、土地、物产、城邑、山川,并访往昔存亡,又识使者祖父、伯叔、兄弟,使者流涕拜伏。间岁,南海商人赍火浣布三端,帝以杂布积之,令𤇍公以他事召至于布所。𤇍公遥识曰:此火浣布也。二是缉木皮所作,一是续鼠毛所作。以诘商人,具如所说。

林灵素传

上知天宫,中识人间,下知地府。上视灵噩风貌如旧识,赐名灵素,号金门羽客、通真达灵玄妙先生,赐金牌,无时入内。五年,筑通真宫以居之。时宫禁多怪,命灵素治之,埋铁简长九尺于地,是怪遂绝。因建宝箓宫、太乙西宫,建仁济亭,施符水,开神霄宝箓坛。诏天下宫观改为神霄玉清万寿宫,无观者以寺充。仍设长生大帝君、青华大帝君像,上自称教主道君皇帝,皆灵素所建也。

灵素被旨修道书,改正诸经醮仪,校丹经灵篇,删修注解。每遇初七,升座讲听,讲皆宰执、百官、三衙、亲王、中贵,士庶,观者如堵。讲说三洞道经,京师士民始化奉道矣。灵素为𮤲不一,上每以聪明神仙呼之。御笔赐玉真教主、神霄凝神殿侍宸,立两府班上。上思明达后,欲见之。灵素复为叶静张致太香之术,上尤异之,谓灵素曰:朕昔到青华帝君处,获言改除魔髡,何谓也?灵素遂纵言释教害道,今虽不可灭,合与改正,将佛刹改为宫观,释伽改为天尊,菩萨改为大士,罗汉改尊者,和尚改德士,皆留发顶冠执简。有旨依奏。皇太子上殿争之,令胡僧立藏十二人,并五台僧二人道坚等,与灵素斗法。僧不胜,情愿戴冠执简。太子乞赎僧罪,有旨:胡僧放,道坚系中国人,送开封府刺面决配,于开宝寺前令众。

明年,京师大旱,命灵素祈雨,未应。蔡京奏其妄,上密召灵素曰:朕诸事一听卿,且与祈三日大雨,以塞大臣之谤。灵素请急召建昌军南丰道士王文卿,乃神霄甲子之臣,兼雨部,与之同告上帝。文卿既至,执简𠡠水,果得雨三日。上大喜,赐文卿神霄凝神殿侍宸,灵素眷倚益隆。

忽京城传吕洞宾访灵素,遂捻土烧香,香气直至禁中。上遣人探问,香气自通真宫来。上亟乘小车到宫,见壁间有诗云:

捻土焚香事有因,世间宜假不宜真。

太平无事张天觉,四海閒游吕洞宾。

京城印行,绕街叫卖。太子亦买数本进上。上大震怒,捐赏钱千缗,开封府捕之。有太学斋仆王青告首,是福州士人黄待聘令青卖。送大理勘招:待聘兄弟及外族为僧行,不喜改道,故云。有旨斩马行街。

灵素知蔡京乡人所为,上表乞归本贯,诏不允。通真有一室,灵素入静之所,常封锁,虽驾来亦不入。京遣人廉得,有黄罗大帐、金龙朱红椅桌、金龙香炉。京具奏:请上亲往,臣当从驾。上幸通真宫,引京至,开锁同入,无一物,粉壁明窗而已。京皇恐待罪。宣和元年三月,京师大水临城,上令中贵同灵素登城治水,敕之,水势不退。回奏:臣非不能治水,一者是乃天道,二者水自太子而得,但令太子拜之,可信也。遂遣太子登城,赐御香,设四拜,水退四丈。是夜水退尽。京城之民皆仰太子圣德。灵素遂上表乞骸骨,不允。秋九月,全台上言:灵素妄议迁都,妖惑圣听,改除释教,毁谤大臣。灵素即时携衣被行出宫。十一月,与宫祠,温州居住。二年,灵素一日携所上表见太守闾丘鄂,乞与缴进,及与州官亲党诀别而卒。生前自下坟于城南山,命其随行弟子皇城使张如晦:可掘穴深五丈,儿龟蛇便下棺。既掘,不见龟蛇,而深不可视,乃葬焉。靖康初,遣使监温州伐墓,不知所迹,但见乱石纵横,强进多死,遂已。此耿延禧所作灵素传也。灵素本末,世不知其全,故著之。今温州天喜宫有御题云:大中大夫、冲和殿侍宸、金门羽客、通真达灵元妙先生,在京神霄玉清万寿宫管辖、提举通真宫。林灵素希夷先生传。

先生姓陈,名抟,字图南,西洛人。生于唐德宗时。自束发不为儿戏,年十五,诗礼书数及方药之书,莫不通究。及亲丧,先生曰:吾向所学,足以记姓名耳。吾将弃此,游太人,惟携一古铛而去。唐士大夫揖其清风,欲识先生面,是谢绝人事,野冠草服,行歌无止,日游市肆,若入无人之境。或上酒楼,或宿野店,多游京索閒。僖宗待之愈谨,封先生为清虚处士,仍以宫女三人赐先生。先生为奏谢书云:

赵国名姬,后庭淑女,行尤妙美,身本良家。一人深宫,各安富贵。昔居天上,今落人閒。臣不敢纳于私家,谨用贮之别馆。臣性如麋鹿,迹若萍蓬,飘然从风之云,泛若无缆之舸。臣遣女复归清禁,及有诗上浼听览。

诗云:

雪为肌体玉为腮,深谢君王送到来。

处士不生巫峡梦,虚劳云雨下阳台。

以奏付宫使,即时遁去。

五代时,先生游华山,多不出,或游民家,或游寺观睡,动经岁月。本朝真宗皇帝闻之,特遣使就山中宣召先生。先生曰:

极荷圣恩,臣且乞居华山。

先生意甚坚。使回,具奏其事。真宗再遣使赍手诏茶药等,仍仰所属太守、县令礼以遣之,安车蒲轮之异宠迎先生。先生乃回奏上曰:

丁宁温诏,尽一札之细书;曲轸天资,赐万金之良药。仰佩圣慈,俯躬增感。

谢云:

臣明时閒客,唐室书生。尧道昌而优容许由,汉世盛而任从四皓。嘉遁之士,何代无之?再念臣性同猿鹤,心若土灰,不晓仁义之浅深,安识礼仪之去就?败荷作服,脱箨为冠,体有青毛,足无草履。苟临轩陛,贻笑圣明。愿违天听,得隐此山。

圣世优贤,不让前古。数行紫诏,徒烦彩凤衔来;一片閒心,却被白云留住。浊饮溪头之水,饱吟松下之风,咏嘲风月之清,笑傲云霞之表。遂性所乐,得意何言?

精神高于物外,肌体浮乎云烟。

虽潜至道之根,第尽陶成之域。

臣敢仰期睿眷,俯顺愚衷,谨此以闻。

当时有一学士,以先生累诏不起,因为诗讥先生云:

抵是先生诏不出,若还出也没般人。

先生复答云:

万顷白云独自有,一枝仙桂阿谁无?

后先生亦稀到人间。

先生或游华阴,华阴尉王睦知先生来,倒履迎之。既坐,先生曰:久不饮酒,思得少酒。

睦曰:适有美酒,已知先生之来。

命涤器具馔。既饮,睦谓先生曰:先生居处岩穴,寝止何室?出使何人守之?

先生微笑,乃索笔为诗曰:

华阴高处是吾宫,出即凌空跨晓风。

台殿不将金锁闭,来时自有白云封。

睦得诗愧谢。先生曰:

子更一年有大灾,吾之来,有意救子,守官当如是,虽有神理亦助焉。

睦为官廉洁清慎,视民如子,不忍鞭朴,心性又明莹故也。

先生乃出药一粒,曰:

服之可以御来岁之祸。

睦起再拜,受药服之。饮至中夜,先生入厕,久不回,遂不见。

睦归汴,忽马惊,堕汴水,善没者急救之,得不死。先生亦时来山下民家,至今尚有见者。今西岳华山有先生宫观,至今存焉。

梁清传

丑恶不可称论。松罗床帐,尘石飞扬,累晨不息。婢采菊路逢一鬼,著衣帻,乘马,卫从数十。谓采菊曰:我是天上仙人,勿名作鬼。问:何以恒掷秽污?答曰:粪污者,钱财之象也。投掷者,速迁之征也。顷之,清果为扬武将军、北虏郡太守。清厌毒既久,乃呼外国道人波罗𬇇诵咒文。见诸鬼怖惧,逾垣穴壁而走,皆作鸟声,于此都绝。在郡少时,夜中松罗复见威仪器械,人众数十。一人戴帻,送书粗纸,有七十许字,笔迹婉媚,远拟羲献。又歌云:

生侬孔雀楼,遥闻凤凰鼓。

下我邹山头,仿佛见梁鲁。

鬼有叔操丧,哭泣答吊,不异世人。鬼教曾乞松罗一函书,题云:故孔修之死罪白笺,以吊其叔丧。叙致哀情,甚有铨次。复云:近往西方,见一沙门,自名大摩刹,问君消息,寄五丸香以相与之。清先奉使炖煌,忆见此僧。清有婢产于此,遂绝。

西王母传

气成形,与东王公共理二气,而育养天地,陶钧万物矣。柔顺之本,为极阴之元。位配西方,母养群品。天上天下,三界十方,女子之登仙者、得道者,咸所隶焉。所居宫阙,在龟山春山西那之都,昆仑之圃,阆风之苑。有城千里,玉楼十二,琼华之阙,光碧之堂,九层玄室,紫翠丹房,左带瑶池,右环翠水。其山之下,弱水九重,洪涛万丈,非飙车羽轮,不可到也。所谓玉阙暨天,绿台承霄,青琳之宇,朱紫之房,连琳彩帐,明月四朗。戴华胜,佩虎章,左侍仙女,右侍羽童,宝盖沓映,羽掺荫庭。轩砌之下,植以白环之树,丹阙之林,空青万条,瑶干千寻,无风而神籁自韵,琅琅然皆九奏八会之音也。神州在昆仑之东南,故尔雅云西王母日下是矣。又云王母蓬发戴华胜,虎齿善啸者,此乃王母之使,金方白虎之神,非五母之真形也。元始天王授以方天元统龟山九光之箓,使制召万灵,统括真圣,监盟证信,总诸天之羽仪。天尊上圣朝宴之会,考校之所,王母皆临诀焉。上清宝经,三洞玉书,凡有授度,咸所关预也。黄帝讨蚩尤之暴,威所未禁,而蚩尤幻变多方,征风召雨,吹烟喷雾,师众大迷。帝归息太山之阿,昏然忧寝。王母遣使者被玄狐之裘,以符授帝曰:

太一在前,天一在后,得之者胜,战则克矣。符广三寸,长一尺,青莹如玉,丹血为文。佩符既毕,王母乃命一妇人,人首鸟身,谓帝曰:我九天玄女也。授帝以三宫五意阴阳之略,太一遁甲六壬步斗之术,阴符之机,灵宝五符五胜之文,遂克蚩尤于中冀,剪神农之后,诛榆罔于阪泉,天下大定,都于上谷之涿鹿。又数年,王母遣使白虎之神,乘白鹿集于帝庭,授以地图。其后虞舜摄位,王母遣使授舜白玉环。舜即位,又授地图,遂广黄帝之九州为十有二州。王母又遣使献舜白玉琯,吹之以和八风。尚书帝验期曰:王母之国,在西荒也。昔茅盈字叔申,王褒字子登,张道陵字辅汉,泊九圣七真,凡得道授书者,皆朝王母于昆陵之阙焉。时叔申、道陵侍太上道君,乘九盖之车,控飞虬之轨,越积石之峰,济弱流之津,浮白水,凌黑波,顾盼倏忽,诣王母于阙下。子登清斋三月,王母授以琼华宝曜七晨素经。茅君从西城王君诣白玉龟台,朝谒王母,求长生之道,曰:盈以不肖之躯,慕龙凤之年,欲以朝菌之脆,求积朔之期。王母愍其勤志,告之曰:吾昔师元始天王及皇天扶桑帝君,授我以玉佩金珰二景炼之道,上行太极,下造十方,溉月咀曰入天门,名曰玄真之经。今以授尔,宜勤修焉。因敕西城王君,一一解释以授焉。又周穆王时,命八骏与七萃之士,使造父为御,西登昆仑,而宾于王母。穆王持白圭重锦以为王母寿。事具周穆王传。至汉武帝元封元年七月七日夜,降于汉宫,语在汉武帝传内,此不复载焉。说郛卷一百十三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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